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 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 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菩提薩 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波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羅蜜多, 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2010年1月30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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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信報少了 練乙錚,真係一大損失!

1997年6月4日 信報財經新聞 社評

匈牙利作家阿瑟.柯斯特勒(A. Koestle)在他那本以三十年代斯太林大清黨作背景的鉅著《正午無光》(Darkness At Noon)裏,寫主角茹巴碩夫在行刑之前和隔壁囚友的對話,發人深省。「如果讓你從頭開始,你會選擇什麼?」對話不是用聲音進行的;囚犯們只能在連接各室 的水管上敲擊密碼傳遞訊息。茹巴碩夫這位老布爾什維克默然良久,然後用他那副夾鼻眼鏡輕敲水管回答:「鑽研天文。」過了冥河,再喝前面那忘川之水,不再回 頭。

文革結束後,中共決定改革開放,發展市場經濟;但因政治體制不配套,激增的社會財富和機會,在封建意識和一黨專政的權力腐蝕作用下,使整個中國變成一個貪 污、官倒的汪洋大海。黨政機構因為集中了體制中的絶大部分權力,自然成為人民不滿的焦點。這種憤懣之情,因為沒有有效的宣洩渠道和正常的表達機制,終於轉 化為八九年的民眾運動,在北京天安門廣場-中國的黨政心臟地帶-爆發。中共領導層當中,有的為了穩住局面,有的為了避免自己的貪污醜行曝光,聯手決定鎮 壓。軍方的坦克實彈清場後,在天安門周遭進行野蠻屠殺,死亡人數至今無法準確估算。之後八年裏,中國領導人不僅自己對如此重大事件隻字不提,還要求人民噤 聲,違者或是繫獄,或是流放;國內外成千上萬熱血青年,淪為「與西方國家一鼻孔出氣的反華分子」。影響所及,香港政治一分為二,兩岸關係疏遠,一國兩制受 衝擊、質疑,中英爭拗嚴重化,中美關係惡化......代價極大,對政府對人民來說,都是沉重之極的包袱。

中國人民、絶大多數中共黨員,包括眾多曾經痛心疾首、後來在內部紀律壓力和外國人刁難之下被迫改變立場指鹿為馬為中共辯護的,只要還有一點良心,心底裏都 知都八九民運是什麼一回事。可是,中國這個歷史大國裡的領導人,以往常要人民憶苦思甜往後看,如今卻要人民向前看向錢看,喝孟婆茶,忘記一切,怎麼可以 呢?現今中國,一講經濟,一就想起錢,二就想起官;錢和官加在一起就想起貪污、官倒、八九、六四。經濟到底是這個世界裏頭的東西,不同天文,如何是好?

我們絕對不應過分歌頌民眾運動。運動或有可歌可泣處,卻不應令我們忘記它只是反映社會的病態。六十年代的美國人權運動反映種族歧視;七十年代的香港反貪污 運動反映當時殖民政府腐朽。重要的是政府能夠從運動中解讀正確訊息,對症下藥。美國通過了《公民權利法》、《投票權利法》,香港通過了《防止賄賂條例》、 成立了廉政公署,都顯示這些政府從民眾運動中學到了東西,知所改正,不再胡來。其次,政府要懂得在事後把運動的地位升格,將之納入正史,成為建制的一部分 而歌頌之。美國和香港政府都是那麼做了。我們的中國政府又如何?八年來,輿論監督削弱了。「嚴打」聲音大,貪污官倒的技術卻日新月異。買幾輛水炮車,一些 橡皮子彈,以便日後鎮壓同類民眾運動時少死一些人,算是吸收經驗教訓了吧?殺死信差,信亦不看﹗過去的八年,在政治上端的是愚不可及。

我們呼籲北京黨政領導平反八九民運,實現民族和解。平反的各種客觀條件已經具備。當時主張鎮壓最力的陳希同已經作為全國最大貪污犯抓起來了,拍板鎮壓的鄧 小平死了,在台前主其事的李鵬快退休了。經濟方面,八年來發展可算順利,市場秩序穩定,深化改革的政策有社會支持,故平反所可能引起的震盪,中國黨政領導 層完全承受得起。況且中國人民忠厚寬大,從來不要求報復;反右、文革那麼多寃案,一旦平反,大家還不是一笑泯恩仇?

我們不知多麼希望摔掉六四包袱,也不知多麼希望中國領導人也摔掉六四包袱。中國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容此事情拖沓下去了。第一步應做的事是多方面的對話。 不少民運分子承認當年的對抗過久過激;中國領導人也應對當時的鎮壓行動作出深切反省,承認錯誤。只有在對話的基礎上才可進一步發展出大家都可接受的穩定的 政治體制模式。

我們不能忘記。沒有人可以忘記;也不應忘記。鑽研天文、向前看、向錢看都可以,但中國人有良知,行屍走肉,總不會當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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